
结婚六年正规配资网址,我从未在老公面前说过一句话。
哪怕生孩子难产那天,我咬破唇也没喊一声。
只因我的听障老公能听所有人的声音,却独独对我的声音过敏。
只要我说话,他就头痛欲裂几乎晕倒,摘掉助听器也不能缓解。
为了他,我做了五次声带整形手术,
但不管我的声音变成什么样,老公都接受不了。
为此我整夜失眠,崩溃痛哭。
此后,哪怕和儿子交流,我都下意识用手语。
直到某天,我捡到老公掉下来的一只助听器。
正要发信息,却听到老公带儿子回家的开门声。
一进门,儿子就把老公的另一只助听器摘下来扔在地上。
“爸爸,我也想和你一样戴耳机装聋子,这样又能和雅雅妈妈聊天,又能不理那个哑巴了。”
老公无奈一笑。
展开剩余90%“小孩子总戴耳机不好,万一被你妈妈发现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,她最蠢了,怎么可能发现?”
从前我生怕儿子遗传听障的毛病,每年都带他做一套又一套检查。
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。
我把老公的助听器塞进耳朵里。
听到里面传来歌声的那一刻,
心,终于凉透了。
……
晚饭时,儿子突然放下筷子揉揉耳朵。
“妈妈,我的耳朵好像有点听不清声音了。”
我第一次不顾萧寒洲在场,张嘴说话。
“吃完饭再说。”
因为太久没说话,
声音沙哑难听,儿子马上皱了眉。
萧寒洲微微抬头,最后又像没听见那样继续吃饭。
我瞥了眼坐在对面淡定吃饭的萧寒洲,
知道这是他们两父子开始新的计划了。
心中一下下钝痛。
萧寒洲明知道我有多在意儿子。
居然还是同意他用如此拙劣的骗局来骗我。
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真相,
此刻怕是会像个傻子一样哭着带儿子去医院检查吧。
儿子吃了几口菜,忍不住皱眉说。
“妈妈,你又忘了爸爸对你声音过敏了,你就不能别出声吗,再说,你声音真的难听死了。”
“还有,我刚刚都说了耳朵有点听不清,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我,所以你以前关心我听力的样子都是演的吧?”
我放下筷子。
“我的声音难听是因为迁就你爸造成的,至于你耳朵的问题,等会儿你让你爸带你去看医生,我很忙。”
一下子说了一长串,萧寒洲都惊讶了。
这些年我为了迁就他,鲜少开口讲话。
一把好嗓子变成了沙哑难听的嗓音,再也不能唱歌。
平时迫不得已出声,也只是短句。
有时萧寒洲只不过是皱眉捂着耳朵,我就自责到三天吃不下饭。
我怀疑过自己怀疑过医生,却从没怀疑过是萧寒洲在骗我。
萧寒洲抬手,一脸痛苦地捂着头。
“然然对不起,听见你的声音我的头和耳朵又痛了。”
“都怪我,这些年你为了我有怨言也是正常的……不过儿子可能是遗传了我的毛病,如果他以后也对你的声音过敏,你千万别难过。”
以往这个时候,我肯定慌张到只用手语比画。
可现在我只是淡淡开口。
“我不难过。”
“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对我的声音脱敏,我想也许是我们不合适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们离婚吧。”
这话一出,萧寒洲就愣了。
唯独儿子的眼睛发亮。
“妈妈,你真要和爸爸离婚?那离婚后我不要跟你,你要什么没什么,怎么能照顾好我。”
就在此时,门口的指纹锁‘滴’一声开了。
继姐盛雅雅提着一袋糖果礼盒走了进来。
儿子再也压抑不住兴奋扑了上去。
“雅雅妈妈,太好了,我妈妈要和爸爸离婚啦!”
“你可以做我的新妈妈了!”
盛雅雅有意无意看我一眼,正要笑着说点什么。
我先她一步开口。
“我家的指纹锁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?”
“这是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雅雅总是来家里送东西,我想着都是一家人,添个指纹也没什么。”
萧寒洲面不改色解释。
儿子紧跟着开口抱怨。
“就是啊,你这也不给我吃那也不给我吃,雅雅妈妈就总是带好吃的过来,而且她声音比你的好听一万倍!”
“难怪爸爸对你的声音过敏,就是因为太难听了!”
我心底泛起酸,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。
原来我担心儿子的健康不许他多吃零食,既然让他对我那么多怨言。
盛雅雅的声音好听,是歌手。
可谁能想到呢,如果不是和萧寒洲婚后做了那么多次声带整形手术。
我也一样能通过当年的那个比赛成为歌手。
“好了,别说了。”
萧寒洲皱眉制止儿子的话。
又转头看我。
“然然,你先去厨房炖冰糖雪梨,给雅雅润嗓,她过几天有比赛。”
刚才我说的离婚,他只字未提。
我突然发觉他对我从来如此。
不想听的,哪怕戴上助听器也全当听不见,
我用手语他就直接无视。
有时候我想在家里放一束玫瑰,让他回家顺路带回来,他都能忘记。
但盛雅雅每次来,他总能记得她有比赛,
记得她喜欢空调温度是26度。
记得她爱喝冰糖雪梨水。
我转身进了厨房,拿上炖盅和雪梨出来。
他们三个已经在客厅聊上了。
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样,无论如何我也融入不了。
毕竟我是会让他们过敏的过敏原,
比病毒更可怕的存在。
‘砰!’
我把炖盅重重放在桌上。
他们三人齐齐转头。
“谁要喝冰糖雪梨水就自己去炖,我今天很忙。”
萧寒洲似乎很不理解我的变化。
“你忙什么,你每天在家不就做点家务吗?”
“雅雅平时在外面是独立女性,现在过来想感受一下家的温暖,你就是这样对你姐姐的?”
我突然笑了。
眼里闪着泪光。
“萧寒洲,你不是听到我的声音就头痛吗,怎么现在不疼了?”
“既然你记性差我就再说一次,我,要和你离婚!”
“我听见你声音不头疼了还不好吗,说明快要脱敏了。”
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,一直说什么离婚,离婚是可以随便说的吗?”
萧寒洲撇开视线,蹙着眉,压抑着怒气。
盛雅雅满脸的歉意,她摆摆手,倒了杯水。
“你们别为我吵架,都怪我,我就不应该过来。”
“别做了,我们出去吃吧,我请客——啊!”
那杯水递过来,还没碰到我的手,就摔在地上。
玻璃碎片在手背划过,留下长长的血痕和钻心的疼。
“啊!”
儿子猛地站起来,用力推了我一下。
我被猝不及防推倒在地,撞倒了桌上放着的炖盅。
炖盅滚落,砸到我撑在身侧的手。
我条件反射地收回,却也晚了。
抬头,却见儿子捧着盛雅雅的手指轻轻吹气。
萧寒洲不知何时翻找出我亲自整理的药箱。
目不转睛地看着盛雅雅。
看见这一幕,我的思绪有一瞬间恍惚。
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。
是我每次做声带手术无法照顾家庭的休养期?
还是某一次萧寒洲带着儿子去听盛雅雅举办的生日会巡演?
那天下雪,我匆匆忙忙去门口送外套,
却连大门都进不去。
一直到散场,他们从后台通道走了,去了市中心的高级餐厅吃饭。
那晚我抱着衣服回去就发了高烧。
看见萧寒洲回来时,儿子笑嘻嘻和他讨论盛雅雅的歌有多好听。
转头看见我,他目光微怔。
我委屈地掉眼泪,想说一句什么。
他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。
“既然你不想和雅雅吃饭,那今天你就在家吃吧。”
萧寒洲那好外套,扔下一句。
“离婚的事也不许再提。”
盛雅雅闻言,眸色深了深,到底含笑牵着儿子出门。
关门那一瞬间,儿子缠着萧寒洲问个不停。
“爸爸,你喜欢了雅雅妈妈那么多年,为什么当年你们不结婚?”
我看见萧寒洲垂眸。
“那个时候爸爸的听力还没恢复,配不上她。”
原来令我满心欢喜的求婚也是别人剩下的。
我坐在满地碎片里,打通了律师的电话。
“你好,麻烦帮我准备两份离婚协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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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:江西省